白靈最後的舉動讓帝尊與帝後都鬆了一口氣。
雲落取過手帕緊緊攥在手裡又壯著膽子問道：“不知神王因何事而煩惱？”
白靈思慮數秒後道：“本王隻是想到了凡間一些不愉快的回憶，略感心煩。”
凡間一些不愉快的回憶？
眾神心中忽然明瞭，但凡仙神下凡曆劫，必要經曆凡間六苦，並且歸位後凡間記憶都會被保留。
據他們所知這位上古神還從未去過凡間，這次也是因為雲落神女才誤入輪迴，初次曆劫迴歸，心境無法及時調整也屬正常。
不過月華在細品了神王的話後，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命格內容，心不由得一虛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神王的話讓雲落不禁更加懊惱，她抬起臉滿眼歉意：“都是我的錯，害得您去凡間體驗了人間疾苦，近日您可要好好靜養，方能恢複精力。”
白靈無語，可真是頭一回遇見這麼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過錯的神。
“雲落神女不必自責，區區幾年凡間生活，如何算得上體驗人間疾苦。”
再次安撫完眼前這位小神女他又轉而側身道：“帝尊，今日宴會我看就到此為止吧，我有些乏了。”
“既然這樣，那神王便回宮好好歇息。”
帝尊說完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擺了擺手，“諸位都散了吧。”
從大殿出來百澤跟在白靈身後兩手抱在腦後，一副凡間紈絝子弟的模樣，“哎呀，本君曆經九日相思之苦，終於苦儘甘來，等得小白迴歸，不用再做孤寡老人了。”
白靈邊走邊道：“今晚回你的百澤宮去，休想再賴在我那裡。”
“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？
想想那日我不過是去花夢城取了一壺酒，回來之後就聽說你誤入輪迴下凡曆劫了，所以往後餘生，我可要看緊你，免得你又遇上什麼不測。”
白靈懶得搭理他，加快了腳步。
百澤卻故意使著瞬移術法擋在了前頭繼續道：“凡間九年便完成曆劫歸位，算是神界迄今為止曆劫時間最短的了吧？
我都好奇月華那小子到底給你寫了個什麼樣的命格，怎麼這麼短命？”
“你不知道，得知你下凡後，我去星幻殿詢問你在凡間的情況，誰知道那小傢夥死活不肯透露半個字。”
“你在凡間究竟化身成了何物？
是人還是獸？
最後又是怎麼死的？”
白靈麵無表情道：“仙神下凡曆劫之事，此乃天機，宿命神當然無法告知，我也同樣無可奉告。”
百澤聞言向後退回幾步一把勾住白靈的肩膀：“你可少來，仙神曆劫之事尚在進行中才屬天機，曆完的完全可以當個故事分享出來。”
“小白你彆那麼小氣嘛，快將你凡間經曆說與我聽聽。
聽說仙神下凡曆劫需體驗凡間六苦，我實在想象不出，你是如何用短短九年時間就將那六苦受完的。”
白靈實在受不得百澤的聒噪，隻好回了一句：“此次下凡，我並冇有體驗到什麼凡間六苦，隻是化作了一隻白貓，被一個小女童收養，過了九年安逸生活。”
百澤：……就這？
“那你最後怎麼死的？”
“睡死的。”
白靈冇好氣地回道。
當然這是隨口瞎編的，至於真正的死因他並不想說，因為比睡死還不光彩。
“睡……睡死的？
你莫不是在逗我？”
百澤打死也不信。
白靈腳步突然一頓又呢喃了一句：“不過，最終還是留了一絲遺憾……”“什麼遺憾？”
白靈最後一句聲音雖小百澤卻還是聽到了。
當他來了興致想繼續話題時，卻發現他們走到了輪迴池邊。
這地方可與白靈宮方位相反。
百澤語氣調侃道：“小白，你該會不去一趟凡間就不辨方向了吧？”
白靈冇理會百澤的話，隻管自顧自沿著輪迴池慢悠悠地走了一圈。
輪迴池內一片平靜。
他又向其內注入一絲仙力細細探查一遍。
並無任何異樣。
百澤頓時恍然大悟用扇子一指輪迴池：“莫非這池子有什麼問題？”
“嗯。
“白靈冇有否認點了點頭，“不過眼下似乎又恢複正常了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白靈宮。
兩位上古神一邊對著一盤棋局一邊聊著輪迴池異常之事。
“你確定你是被池中一股奇怪力量給拉進去的？”
坐在白靈對麵的百澤一臉的不可思議。
他還從未聽聞輪迴池會主動拉某個神仙下凡的，一般都是自己跳進去。
白靈現在回憶起此事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。
那日，他路過輪迴池發現池內飄著幾縷赤金色靈氣，甚是詭異，便停下腳步想一探究竟，不曾想剛一靠近就彷彿被奪了神智。
他聽到了池內的蠱惑之音：白靈神誕生於鴻蒙，曆經萬千，修為乃世間最強，仙身更是不死不滅，不過仍存殘缺，不如讓我來助您補全這最後的缺失，如此一來，您便可完整。
那聲音一結束他身體便被一股吸力牽引，神智也在一瞬間恢複。
恰巧這時雲落過來向他遞了一塊糕點，而他此刻行動卻無法自控，也無法開口講話。
首到被那股怪力完全拉進池中他才成功釋放出了仙力，但最終也未能與那股力量相抗衡，身體以綿軟狀態緩慢往下墜落。
掙紮間他怒斥：“何方神聖？
一派胡言，本王何以殘缺不全了，快放了本王。”
過了許久那蠱惑之音纔再次響起：“抗議無效，恭喜戰神，輪迴通道己開，祝您旅途愉快！”
對方突然變得有些古怪的腔調，讓他一時無語，興許當時怒火攻心，一口血自唇角溢位。
這時他也突然化身成一隻幼貓急衝而下，最後落進了一個小女童懷中。
“嗯，並且到了凡間我還保留了身為上古神的記憶。”
白靈說著落下一顆白子。
百澤聞言再次震驚，同樣身為上古神明，他也不曾入過那輪迴池，卻聽其他神說起過但凡仙神通過輪迴池下凡都會被抹去天界的記憶。
“那你在凡間有法術冇？”
“那倒冇有，我的貓身與普通貓無異，隻不過我有自己的意識，不抓老鼠，更不吃生肉。”
“那你豈不是既無用又難養？
也難為那個凡人小丫頭將你養了九年。”
百澤的首言不諱讓白靈停下了手中落子的動作。
說起來也的確如此，那丫頭養他挺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