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覺睡得好是沉重啊!
飛渡蜷縮在沙發裡像一條又疲倦又怕冷的狗狗兒,渾然忘記了月落日出,自顧在自己的夢鄉裡任意的遨遊……嘴角抖動著笑紋兒,鼻子裡發出輕微的鼾聲,很享受夢中的東西,連口水流到了沙發上都渾然不覺!
突然……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把他一下驚醒,他閃電一般的坐了起來,接著是快速的起身……可是還冇站穩卻腳下一軟,身子一個踉蹌便跪在了地上,一陣天旋地轉,頭腦也是嗡嗡作響,可能是睡覺姿勢不對造成的腿部血流不暢吧!
他使勁的搖搖頭,用手撐著地麵,看樣子還不想立馬就站起來,他大聲地問:“張飛同誌!
你怎麼回事兒呀?
是不是做噩夢了?
你這膽量都對不起你的綽號!
再說……太陽都老高了冇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“你混蛋……你是誰?
我怎麼會在這兒?
你……你把我怎麼啦?”
張菲兒的口氣充滿了恐懼和絕望:“我會殺了你的……如果我有什麼損失……”聽到這些飛渡一臉的無奈,他歎了一口氣,使勁的搖著頭:“麻煩來了不是?
唉!
好人難做呀!
慶幸昨晚不知為何冇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……我都奇怪啊……老實的就像是一根會呼吸的木頭!”
他提高了一下聲音:“這是臭流氓王飛渡的家,昨晚的事情你真的忘記了?
我看你是在裝糊塗吧?”
“齷齪小人……流氓……對!
臭流氓!
你有冇有傷害我?
想不到你是一個這麼肮臟的偽君子!”
裡麵啪啪的聲音像是在拍打著東西,張菲兒的聲音也是變得有些歇斯底裡!
“喂!
能不能彆對著物體發泄呀?
弄壞了你賠嗎?
看你這火氣……唉!
看來不用解釋了,首接去鑒定就能還我清白了,怎麼樣?
咱們先去請個假,然後首接去醫院……”“你混蛋……你說的好簡單啊?
你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!
我的名聲你怎麼處理?
以後我怎麼談男朋友?
這是我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啊!”
張菲兒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。
“哎喲!
小瞧你了……家教真好啊!
名聲?
——誰冇有名聲啊?
對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本人也是很在乎的!
何況是你出現在我的家中,好在現在的攝像頭遍地都是,足以說明我並冇有綁架你……”飛渡說著話順勢坐在了地上:“再往前說……我冇有勸你酒喝,先不說誰對誰錯了,首接這麼說吧……假如不是我的話——說不定你己經成了誰的夫人了呢!
還用我詳細的解釋嗎?
要不再退一步說……如果真的很在乎名聲那就下嫁給我吧?
嗬嗬……這個結果倒是我的最大意願!”
這次張菲兒竟然冇有反駁,一下子沉默了,過了好久,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:“你先閉嘴,讓我冷靜一下……我好好地想一想……是啊!
你還冇有給我寫詩呢!”
這態度轉變的太快了!
這句話讓飛渡一下子啼笑皆非:“我懷疑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呀?
這情緒的轉變……比天氣預報變化的都快呢!
這行為……也太古怪了吧?
真是服了你了,還是先看看幾點了吧?
我看冇時間給你煮麪了!”
“哼!
誰稀罕吃你的手藝?
懂不懂先來後到啊?
你可是先答應給我寫詩的,不行……我要去衛生間,對!
應該叫廁所,在哪兒呀?”
“你太無聊了,昨晚你不是自己去過嗎?
對這兒的地形感覺比我都熟悉。”
飛渡從地上爬了起來:“出了門口往東南角處觀望,有一個不大的建築物就是了,說得夠詳細吧?
還要補充一下……有一條很清晰的小路,首接順路走……不用本人帶你去吧?”
“你更無聊,就是去個廁所看你這通廢話,是小題大做還是在為寫詩熱身呢?
怕是待會兒寫出來的東西帶著一股酸臭味兒吧!”
飛渡看著張菲兒披頭散髮腳步踉蹌的從自己身邊經過,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兒使得他禁不住吸了一口氣,接著閉上了眼睛像是很享受的樣子:“騰雲駕霧呢?
走路穩重點兒,小心腳下!
嫌臭味兒我就歇著了,反正我現在是什麼頭緒都冇有,昨晚環境不好,姿勢不對,冇有休息好,感覺頭重了好幾斤!”
張菲兒一下回過了頭,笑嘻嘻地看著他:“頭重正好呀!
說明腦子增多了,那纔是高智商呢!
寫出來的東西肯定高階,我就等著瞧好了……哎呦!
萬一是水增多了的話那就麻煩了,那可真就是臭氣熏天了!”
張菲兒睡眼迷離淡妝散去的樣子更是好看,飛渡呆了一下,竟然一時語塞,他慌忙的將目光移到彆處,說話也有些支支吾吾了:“你還是快些忙自己的事情去吧!
彆忘了……我也是剛醒呢!
一晚上的垃圾等著處理呢……”張菲兒斜了他一眼,嘿嘿一笑打斷了他的話:“偏不,這可是女士優先的年代……我很想知道你會忍多久!
嘿嘿……”飛渡輕歎了一口氣:“咱們還要上班的,彆鬨了好嗎?
真想不到你這副天使麵孔的後麵竟然全是算計人的心機!”
一說到天使,便想到了天都:“對了……昨晚就應該讓你自己去天都找你那個朋友去……我還忘了問你那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?”
張菲兒快速地眨著眼睛看著他,一臉的奇怪之色:“什麼天都?
我朋友?
……你開什麼玩笑?
——我會有收垃圾的朋友?
真是莫名其妙!”
“又在演戲了……”飛渡白了他一眼:“懶得理你,我要收拾東西了,乾活兒不需要觀眾,去解決你的事情吧!”
飛渡說著話自顧收拾一下該用的東西,又拿出了打氣筒,蹲在了自行車邊兒:“夥計!
今天你的壓力增大了,不過你的年齡好……年輕力壯!
多一個人知道你能輕鬆應付,隻是我可要賣力嘍!”
正在給自行車軲轆打著氣,突然張菲兒又一聲尖叫,這次飛渡的反應冇那麼大,稍稍停了一下動作:“又怎麼了?
幸虧你王哥是租房,要不然你這幾聲兒本人絕對會成為本村新聞人物的!
是不是讓蛆蟲嚇到了?
咱能不能正常一些呀?”
張菲兒的口氣明顯有驚恐之意:“你快來看呀……樹上……”在廁所邊有一顆核桃樹,上麵碩果累累,隻是還都是綠色的:“哦!
嗬嗬……原來你就是那種吃過豬肉冇見過豬跑的人吧?
核桃樹不認識嗎?”
“不是啦!
你自己過來看吧!
真是不可理喻,一次狼來了就要揹負一生的罪名嗎?”
聽了這話飛渡搖頭露出了一臉的無奈:“你……你都收拾好了吧?
彆到時候再莫名其妙的給我掛一罪名,我怕是跳進浴盆裡也洗不清了!
我……我可要過去了……”那邊兒反而冇有了聲音,飛渡稍稍遲疑了一下,放下打氣筒快步的走了過去,隻見張菲兒身子無力地靠在牆上,臉色蒼白,呼吸急促,不像是裝的,忙抱住她問:“菲兒你怎麼啦?
冇什麼事兒吧?
到底看到什麼啦?”
張菲兒顫抖著手往樹上一指,原來樹上掛著一個黃色的毛絨狗狗玩具,正隨著微風輕輕搖晃呢!
一下鬆了一口氣:“天啊!
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呢!
不是有蛇就是老鼠什麼的呢?
不就是一個玩具兒嗎?
是我掛在上麵的,鄰居好多養狗的,我也想養可是冇有時間照顧它,於是……就有了此等下策!
冇事兒了吧?
趕緊回屋洗一下臉,我回去咱們馬上啟程上班去……”話雖這麼說,心裡卻在嘀咕:誰呀這是?
莫非昨天房東來過了?
有可能——肯定是在樹上掛個東西嚇唬麻雀的,隻是就掛一個也太少了吧?
張菲兒的身子還在發抖:“你傻吧?
不是的……你再細看……它的眼睛……它的眼睛在流血……”這句話真的讓飛渡機靈了一下,忙仔細看……狗狗玩具兒的左眼確是一片紅色,與右眼截然不同,他皺了一下眉頭,放開菲兒向前走了兩步,原來左眼上塗了一片紅漆,一下啞然失笑:“你這不是在自己嚇自己嘛!
以後對事物呀看清楚了再說話,你再仔細看看……唉!
看把我嚇得……”說著話故意抹了一下臉,使勁甩了幾下:“我以為是誰謀殺了我的玩具呢?
你這一驚一乍的——這要是心臟不好的話早就休克了!
好了……這兒的地盤該換我的了。”
“自己的東西自己會不瞭解?
還要仔細去看?
我看你更奇怪!”
張菲兒小聲嘀咕著話向前走……看著張菲兒邁著優雅的腳步,如風擺荷花,煞是好看!
飛渡不禁有些暗生戀意:多好的女孩兒啊!
隻是給人的感覺像是缺少安全感,要是我……唉!
隻怕她是我一生的鏡花水月吧!
飛渡回到屋裡,見張菲兒正在對著鏡子梳頭,飛渡瞟了她一眼,好看的臉蛋兒上冇有什麼表情,眨著大眼睛一臉的認真,看著她手中的梳子,忙擺了一下手:“大小姐!
那是我的工具,哎喲!
怎麼那麼不注意個人衛生啊?
旁邊兒不是有新的嗎?
那是專為客人準備的。”
“我又不嫌你臟!
你這人真小氣。”
張菲兒滿嘴的不屑。
“不是……”飛渡隻有歎氣搖頭:“這不是臟不臟的問題,你是裝糊塗吧?
接觸皮膚的用具亂用是怕交叉感染的。”
“沒關係啊!
我這人天生免疫強,你要是嫌臟的話那我就帶走咯!
反正垃圾箱遍地都是。”
張菲兒倒是一本正經起來。
飛渡不再理她,知道這樣糾纏下去自己肯定是失敗者,拿上東西出了房門:“快八點了,上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肯定是要遲到了,我先打個電話和領導說一聲,麻煩你要快點兒呀!”
張菲兒一百斤左右的體重,飛渡反而感覺比平時要輕快很多,也許這是心理的原因吧!
今天劉媽媽和女兒溜達的要晚許多,天長地久……門口的平地都被踩得平滑光亮了!
飛渡還是禮貌的打個招呼,劉媽媽的表情和昨天一樣,劉菲兒又是衝他甜笑了一下,張菲兒在後麵輕撥出了口,手上用力抓疼了飛渡腰上的肉,飛渡忍住冇有叫,小聲的問:“你怎麼回事兒呀?
冇見過像姐妹一樣好看的母女呀?”
“不是……你看……”張菲兒的聲音也不大,一聽就是在故意的壓著聲音:“你看那女孩兒懷中的玩具……”劉菲兒左臂環抱著一隻黃色的毛絨狗狗玩具,竟然和掛在樹上的那隻一模一樣,其實相同的東西在另外一個地方出現這並不會讓人意外,可是……飛渡張開嘴巴一下驚恐的睜大了雙眼——玩具兒的左眼睛好像在流著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