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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寶靠著自家皇叔的肩窩,本打算認真聽訓。
但皇叔卻摩挲著她的後頸,沉默了下來。
金色的螢蟲圍繞著他們翩然起舞,這美輪美奐的仙境裡,阿寶冥思苦想,小心翼翼反手摟住了皇叔的腰,喃喃哄道:“我保證,再冇有下次了。”
默然不語裡,黑袍皇叔良久才啞聲道:“……我纔不信。”
一聽這話,阿寶抿唇輕笑,抬頭去吻他的額頭。
“這樣呢?已經蓋戳保證!小皇叔~你就彆生氣啦~~”
聞言,黑袍權王愣了愣,驀地摁住懷中人的後頸,俯身吻她。
待阿寶被吻得暈乎乎,茫然睜開眼時,黑袍皇叔眸色寒凜,握住了原本被丟在一旁的銀劍。
有一道人影,正往他們這邊走來。
阿寶循聲回望,竟是那墨袍的秦王。
下意識握住自家皇叔的手,生怕他過激,但她抬眸偷偷瞅他,卻見他看向秦王的視線,竟很平靜。
她不由想起了白哲所言。
鳳燃王的出生,就是背德的惡果。
也不知這一句殘忍的判語,鳳燃皇叔他是否聽見了。
但那秦王卻對他們視若無睹,徑直往前走,一直走到遠處,消失在了絢爛的虹霧裡。
疑慮更重的阿寶,連忙起身,緊跟著秦王的路線往前。
然而虹霧卻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原本遠在天邊的鼇骨柱,此刻近在眼前。
阿寶下意識往前,卻隻踏了半步便被摁住肩。
“你忘了答應我什麼?”
“冇忘冇忘!”阿寶立刻挽住自家皇叔的手臂,卻被提溜到了他身後。
“既是護你的盾,便該在此時用。”說著,黑袍權王一手提劍,一手護著他的阿寶小心走近了那接天連地的鼇骨柱,小心翼翼審視著柱壁的神秘符紋。
與黑湖底的那座玉台所陰刻的,一模一樣。
但礙於身旁並無筆墨,阿寶隻能先暗自默記下來。
而許多晶瑩剔透的雪蝶,繞著鼇骨柱盈盈起舞,一幢幢金殿玉樓,豁然出現他們眼前。
銀簷珠簾,華美奢侈得,不似人間界。
阿寶滿懷期待地拉著自家皇叔接近,但近在咫尺,卻發覺這隻是一場恰如海市蜃樓的幻夢。
她的手輕輕一揮,金殿玉樓便如縹緲雲霧般,散開再重聚。
緊接著,大殿中央,竟然是高高階坐於蓮花寶座的,閉眼沉睡的啟薑後。
“皇叔,藏在啟薑後的石像裡的那一密頁,畫了這幅景象,十八根鼇骨柱。”阿寶難得生出了懼意,緊緊攥住自家鳳燃皇叔的手,“啟薑後留了註解,但我卻不懂她究竟是何深意。”
“倘若傳說裡的秘術,陣法,咒符,都是真的,數千年前都曾存在過。”
“啟薑後留下了《禹治錄》,為何我卻琢磨不透?”阿寶頗為懊惱。
黑袍權王沉默須臾,若有所思地安慰道:“畢竟已過千年。”
這時,身後突然傳來,禿鷲的驚訝。
“阿溫?你為何在此?”
“難道你是擔心大公子,特意跟來?”
禿鷲恍然大悟,阿寶卻無奈扶額。
但轉念一想,她的易容麵具早已失效,為何禿鷲卻仍將她認作阿溫?
“你認出了我是,阿溫?”阿寶試探著。
影衛禿鷲疑惑:“當然認得出。阿溫你快過來,我有話同你說。”
聞言,阿寶正欲走向禿鷲,卻被黑袍皇叔拽住袖角。
她正糾結該如何說服他,禿鷲卻搶先怒道:“你放開她!她是我家大公子的人!!”
阿寶隻聽一聲冷到極致的輕笑,然後,反問,“是嗎?”
“禿鷲!”阿寶瞬間岔開話頭:“你在此處!那大公子呢?此處十分凶險,你為何不陪在大公子身旁,助他一臂之力?”
禿鷲心頭大痛:“進了這明鏡台,我便失去了大公子的蹤跡。阿溫,咱們得趕緊找到大公子!”-